这种制度创新不仅塑造了西方政治体系,更通过殖民体系影响了印度、新加坡等亚洲国家的治理模式。
现代足球规则诞生于 1863 年的伦敦,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至今保持着最古老大满贯赛事的荣耀,橄榄球世界杯的奖杯以英国橄榄球运动先驱韦伯・埃利斯命名。
当我们翻开世界地图:澳大利亚的悉尼歌剧院、印度的维多利亚车站、加拿大的议会大厦,这些殖民时代的建筑遗产诉说着帝国的兴衰。
赵教授现任人大教授、博导、中国英国史研究会理事等职。2005-2006年于英国华威大学访学;2007-2008年于哈佛大学访学;2012-2016任瑞士日内瓦大学孔子学院中方院长;2017.09-2018.02在伦敦学院大学高等研究所任访问学者。
相关著述较多,仅列出部分代表作。《个人与国家的关系——近现代西方相关思想研究》(独著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2012年8月);《1500-1700年英国商业与商人研究》(独著,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,2004年6月);《英国社会转型时期经济发展研究——16至18世纪中叶》(参著,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,2002年);《近代早期英国社会史研究》(独著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2017年12月);《西方历史文献选读——近代卷》(编著,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,2016 年 9月);《地球的转型——自然在现代世界形成和解体中的重要性》(译著);先后在《中国社会科学》(英文版)《世界历史》《史学理论研究》《中国人民大学学报》等杂志发表学术论文数十篇。
考察:20+英格兰与苏格兰文化遗产、古迹、博物馆、画廊等,实地触摸历史脉搏。
精选英国最具历史符号意义的三大建筑群——城堡、庄园、教堂,解读建筑细节中的权力象征,分析城堡-庄园-教堂背后所代表的军事-经济-文化三重稳定模型,窥见英国社会结构及其背后的制度与精神
然而,英国的崛起并非偶然,是宗教改革、制度创新、经济转型等共同作用的结果。
到19世纪中叶,英国以蒸汽机和纺织机铸就了世界工厂的霸权,其钢铁、煤炭与棉布产能占据全球工业总值的40%。与此同时,殖民网络与自由贸易政策如触手般延伸,铁轨、蒸汽船与电报线将整个地球串联成统一的世界市场——人类社会被纳入一个由英国主导的全新体系……
那些油彩斑驳的面孔,从克伦威尔的铁甲到丘吉尔的雪茄,无声讲述着权力在议会中的更迭。
阴森的囚室里,安妮·博林在此被斩首,伊丽莎白一世在此戴过镣铐,都是王权与法治千年博弈的见证。
,迎接过罗马军团和诺曼征服者的战船,也曾在二战时用高射炮织成防空火网。
英国的力量不在于坚船利炮,而在于它早将暴力革命转化为议会桌上的唇枪舌剑……
左上:国家肖像画廊;右上:伦敦塔;左下:白崖;中:圣奥古斯汀修道院;右下:牛津大学基督堂学院
从封建岛国到现代文明先驱,英国的现代化进程对世界产生了深远影响。而要追溯这一进程的文化根源,必须回望中世纪的英国。
从罗马人撤离之后,英国经历了漫长的中世纪,其间诺曼征服,十字军东征,大的签署,英法百年战争和玫瑰战争的动荡,以及亨利八世宗教改革带来的基督教传统变革,共同塑造了英国历史。可以说,英国的现代性正是在这些历史事件的推动下逐步形成的,英国的核心精神形成于中世纪。
基督教是中世纪英国社会的“核心纽带”,教会与世俗社会形成紧密的联系。基督教堂作为这种精神力量的具体承载,在英国社会中发挥着宗教、政治与社会的多重功能,不仅是信仰的场所,更是英国历史发展的关键见证。这些教堂不仅数量众多且保存完好,无论是早期的罗马式风格还是后来的哥特式建筑,都代表了欧洲中世纪建筑艺术的巅峰。所以透过教堂,我们能直观地触摸到中世纪英国的核心脉络。
威斯敏斯特教堂始建于1042年,最初由“忏悔者”爱德华修建,是英国王权与宗教交织的缩影。自1066年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在此加冕以来,它见证了几乎所有英国君主的登基仪式。教堂内安葬着牛顿、达尔文等科学巨匠,以及莎士比亚和狄更斯等文学大家,是英国“荣誉的塔尖”。其哥特式建筑与拉丁十字形布局,融合了历代君主的扩建与装饰,展现了王权与宗教的共同意志。
而坎特伯雷大教堂则是宗教冲突与殉道精神的标志。从公元597年由罗马传教士奥古斯丁建立后,这里成为英国基督教的发源地。12世纪,大主教托马斯·贝克特因反对亨利二世的世俗干预而在此遇害,引发全欧洲的震动。这一事件直接激化了政教矛盾,也为后来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埋下伏笔。他的墓地成为中世纪最重要的朝圣地之一,无数朝圣者跋涉至此。如今的地下室仍保留着贝克特遇害的痕迹,彩绘玻璃仍记录着贝克特殉道场景。
大教堂拥有欧洲最长的中世纪教堂中殿。这座诺曼式建筑曾是盎格鲁-撒克逊王国首都的核心,地下墓室保存着早期撒克逊统治者的遗骸,以及19世纪发现的《温彻斯特圣经》——英国现存最完整的中世纪手抄本之一。教堂还见证了英国土地制度的转型:亨利八世解散修道院后,教会资产通过账本记录的土地交易逐步转化为私有产权,这些羊皮纸档案被视作现代产权制度的前身。
索尔兹伯里大教堂是英国早期哥特式建筑的统一性典范。其尖塔高达123米,是英国现存最高的中世纪尖塔,尖顶所采用的飞扶壁技术,也启发了19世纪火车站的钢铁骨架结构设计。教堂内保存的1215年《大》原件是英国法治传统的关键物证,其中“王在法下”原则至今仍被英国最高法院引用。
这些教堂不仅是宗教活动的场所,更传承着英国社会的记忆与文化。英国史学之父比德的《英吉利教会史》记录了早期基督教在不列颠的传播,乔叟的《坎特伯雷故事集》以朝圣者的故事描绘了中世纪社会的众生相,而莎士比亚的戏剧、牛顿的科学探索,乃至现代奇幻文学如《魔戒》《哈利·波特》中对中世纪元素的运用,无不受到这种文化传统的浸润。从建筑到文学,从法律到艺术,中世纪教堂的遗产持续塑造着英国和世界的文化基因。
如今的英国乡野与城市之间,依然散布着一座座历经沧桑的城堡与庄园,它们不仅是建筑的杰作,更是中世纪至近代英国社会变迁的见证者,成为英国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从军事要塞到政治中心,从贵族居所到文化瑰宝,城堡和庄园共同勾勒出英国历史的复杂图景。
城堡,是在中世纪欧洲兴起的一种建筑形式。11世纪诺曼人入侵之后,把城堡这种建筑形式带到了英国。而城堡集家居与军事要塞等特点于一身,同时又作为行政管理中心和权力的象征,逐渐成为一种中世纪英国贵族热衷的建筑。英国在中世纪建设了大量的城堡。
其中,博丁安城堡(Bodiam Castle)便是典型代表。这座14世纪建造的城堡位于英格兰东南部,四面环水,方形结构与圆形塔楼的设计融合了拜占庭技术,旨在抵御法国的入侵。内部布局清晰:大门内是杂役的居所,小教堂、家臣房间、厨房与大厅依次排列,甚至拥有20个厕所,可见当时城堡内人口规模之庞大。其攻防一体的设计使其成为中世纪城堡建筑的典范。
进入16世纪,火药和火炮替代了冷兵器,骑士和城堡的军事功能逐渐减弱,直至消失。战争也大大减少,英国社会进入富裕的黄金时代。资产阶级革命胜利后,英国确立了君主立宪制,新贵族们迅速崛起,庄园成为贵族权力与艺术追求的载体。英国各地的贵族掀起了大造庄园府邸的热潮,这股浪潮一直持续到19世纪末。
布莱尼姆宫便是这一转变的典型。这是英国唯一非王室所有的“宫殿”,因一场决定性的战役而得名。1704年,马尔伯勒公爵约翰·丘吉尔在多瑙河畔的布莱尼姆村击败法国军队,安妮女王为此赠予土地与资金,建造了这座巴洛克风格的宫殿。宫殿的立面长达240米,采用科林斯柱廊与三角山花装饰,内部悬挂着提香、鲁本斯的油画真迹。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首相温斯顿·丘吉尔便出生在这里。
查茨沃斯庄园始建于1552年,是德文郡公爵家族的世袭宅邸。庄园历经数百年扩建,融合了巴洛克与新古典主义风格,内部收藏大量欧洲绘画、雕塑及中国瓷器。其花园以18世纪造景师兰斯洛特·布朗的设计闻名,梯级瀑布与皇帝喷泉成为园林史上的杰作。《傲慢与偏见》中的彭伯利庄园的原型就是这里,2005年电影版也在此取景。历史上,苏格兰玛丽女王曾被软禁于此,近代家族成员与肯尼迪家族的联姻也为其增添了传奇色彩。